從原視「從二二八到白色恐怖下的原住民」到Kolas Yotaka看台灣現在政府繼承蔣介石二二八統治手段

二二八與原住民相關主要體現在日本投降後,當年原住民菁英向國民政府爭取自治、還我土地卻遭政府殺害壓迫的悲劇,在原住民電視台的介紹中,我想到Kolas Yotaka建議不要拆除大鹿林道殉難榮民紀念碑,而是另立一個泰雅族祖靈紀念碑的往事:

現在加入民進黨的原住民,有向台灣漢人政府要求自治嗎?為何形同抹除原住民「還我土地」的訴求?

在2月5日原住民電視台「從二二八到白色恐怖下的原住民」介紹林明勇事件中談到,身為花蓮秀林鄉長的林明勇(太魯閣語:Walis Umin)及有可能因為爭取自治、還我土地等相關權利而遭迫害,他們還特別談到亞洲水泥台泥開採與原住民族土地權益的問題。

在2月12日原住民電視台「從二二八到白色恐怖下的原住民」介紹林瑞昌(樂信‧瓦旦、泰雅語:Losing Watan)事件,一開始就提到樂信‧瓦旦當年向國民政府爭取復歸三峽大豹社祖居地「還我土地」,1952年遭設局逮捕,後被參謀總長周至柔改判死刑並於1954年4月17日槍決。

前玉山神學院院長布興大立接受採訪時則指出「要原住民擁有原來土地並不困難」云云,但我相信現在的本土政權民進黨政府根本沒有這個意思,原住民族於1947年遇到的國民黨政府,跟2023年或是2000年以來民進黨執政的本土政權,本質都是一樣的。

都是維護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代表!

在2月26日原住民電視台「從二二八到白色恐怖下的原住民」介紹林昭明事件,他是樂信‧瓦旦的侄兒,因為參與「蓬萊族自救鬥爭青年同盟案」追求自治而遭到政治迫害。

綜觀這幾位受難者,都是為了原住民族的自治及「還我土地」而努力,既然相關紀錄一直提到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,那政府對於原住民權益的回復,到底做了多少?

我們先從「TAYAL泰雅爾Skaru流域部落群與國家山林治理機關Sbalay和解儀式」及大鹿林道殉難榮民紀念碑談起。

根據2017/01/30三立新聞報導,位在新竹觀霧地區的泰雅族Skaru流域部落聯盟,於2016年10月至觀霧森林遊樂區抗議,要求拆除大鹿林道殉難榮民紀念碑。民進黨立委Kolas Yotaka得知此事後,為尊重多元史觀,建議不要拆除榮民紀念碑,而是另立一個泰雅族祖靈紀念碑,經過多次居中協調後,部落與相關單位達成共識,於2016年初組成工作小組,共同規劃立碑事宜。

到了2021年4月23日,蔡英文總統前往苗栗見證「TAYAL泰雅爾Skaru流域部落群與國家山林治理機關Sbalay和解儀式」時表示,過去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,政府只紀念榮民開闢林道的功勞,卻忽略了族人被剝奪山林空間的辛酸,透過和解儀式及紀念廣場的啟用,呈現族人觀點,是還原真相、實現正義的重要過程。她也期許未來大家攜手合作,確保山林生態的永續發展。

再到了2022/12/7,自由時報報導,TAYAL泰雅爾Skaru流域部落群與新竹林區管理處及雪霸國家公園管理處三方,於新竹林管處竹東工作站,成立「TAYAL泰雅爾Skaru流域部落群與國家山林治理機關自然資源共同管理會」,攜手合作自然資源管理,共同維護山林生態永續經營。

如果回到一開始三立的報導,Skaru流域部落聯盟的Laling Yumin表示,他們與林務局、雪霸國家公園之間,因為各式各樣的糾紛,長期都是敵對的狀態,紀念碑只是一個導火線,背後代表的是原住民族主權的問題,近年來原族民意識逐漸抬頭,所以才想趁這個機會,爭取自己的權益。他們也希望這次不要只是立一個碑,要透過更多的設計,呈現對話性,讓大家對歷史有更清楚的認識。

換句話說,所謂一開始要拆除大鹿林道殉難榮民紀念碑的目的在於「原住民族主權」,從2017年到2022年底,最終還是沒有真正回到當年二二八時原住民自治及「還我土地」的「原住民族主權」訴求,甚至居中的Kolas Yotaka竟然站在台灣政府殖民政權那邊,而不是替原住民族爭取真正的「完整的主權」。

我們看顧玉玲助理教授”歷史的照妖鏡—從原住民抗爭探究紀念碑的轉型正義”論文對相關歷史的爬梳可以發現,這個1965 年3 月豎立的大鹿林道殉難榮民紀念碑,其根源係:

“1963年起,退役榮民共計420 人參與開闢大鹿林道,徒手使用圓鍬、十字鎬等簡陋器械,於兩年間共完成五十餘公里的林道建設,職災死傷三百餘人。該紀念碑,為曾安祥等九名工殤者立碑。”


照片及以上引用,參照 顧玉玲,歷史的照妖鏡—從原住民抗爭探究紀念碑的轉型正義,《臺灣民主季刊》第十八卷,第一期 (2021年3月),52頁以下。

顧玉玲認為,這些死傷榮民是弱勢,但就原住民族的主張來看,利用基層榮民從事摧毀性伐木,且惡劣地驅趕、限制原住民出入。對當地的泰雅族人來說,逾六十年前榮民所做的「開發」,事實上是對原住民家園的嚴重傷害,許多巨木被砍伐,水源和野生動物棲息地遭到被壞,釀成日後的土石流災害。(烏杜夫.勒巴克,2016)

我要再次說明的是,當年二二八向蔣介石政權抗爭、要自治、要「還我土地」的原住民,在滿口「轉型正義」大纛的民進黨本土政權下,依然無法自治、「還我土地」,前述原住民族的期待,再次落空,甚至還是另一位原住民Kolas Yotaka所「穿針引線」。

我們不要藉著Kolas Yotaka華麗的藉口「尊重多元史觀」,其實Kolas Yotaka與民進黨政府正是背叛甚至加害轉型正義的罪人,我們就從Kolas Yotaka反對中樞的鄭成功祭典談起:

2019年,時任行政院發言人的Kolas Yotaka對內政部長徐國勇擔任鄭成功來台358周年中樞祭典主祭官表示:台灣原住民族眼中鄭成功是台灣版「哥倫布」:燒殺擄掠、侵奪土地、強迫殖民!Kolas Yotaka也指出,她向來尊重鄭氏宗親慎終追遠的祭祖行為,也期盼鄭氏宗親尊重台灣原住民族對鄭成功登台的不同史觀,「我們不用互相干擾,讓我們彼此包容即可」。

行政院發言人Kolas Yotaka先指控鄭成功燒殺擄掠原住民並要求取消中樞祭拜

行政院發言人Kolas Yotaka先指控鄭成功燒殺擄掠原住民並要求取消中樞祭拜


從Kolas Yotaka論述的邏輯來看,她不反對對鄭成功私人祭拜,但反對鄭成功的官方祭典,因為Kolas Yotaka認為鄭成功燒殺擄掠、侵奪土地、強迫殖民。

Kolas Yotaka是台東阿美族,鄭成功終其一身乃至他的後代,無論是攻打荷蘭或對原住民的戰爭,其範圍都並沒有打到台東,但Kolas Yotaka依然對民進黨政府祭拜鄭成功表達強烈不滿,並以哥倫布比喻鄭成功。

如果說Kolas Yotaka對很可能沒有直接「殺祖之仇」的鄭成功如此反感,或許是基於義憤,或者說因為鄭成功才有這麼多漢人移民「來台」,那Kolas Yotaka就應該對移民與原住民的衝突或「種族滅絕」,一律以轉型正義的角度看待,但事實不然

就像明明新竹觀霧地區的泰雅族傳統領域受到蔣介石政權侵害,Kolas Yotaka卻假藉「尊重多元史觀」而建議不要拆除榮民紀念碑!若從1963年當時「開墾」榮民420人職災死傷三百餘人來看,蔣介石對榮民的殘暴奴役,那也該被還原歷史,怎麼變成和稀泥「尊重多元史觀」繼續延續蔣介石蔣經國「肯定榮民犧牲」了?

這些犧牲的外省退役軍人肯定沒有後代,該紀念碑就算拆除也不會「傷了誰的心」,甚至以此追究蔣經國當年濫用「榮民弟兄」去開墾導致的大量死傷才符合轉型正義,然Kolas Yotaka「尊重多元史觀」一口氣打壓了泰雅原住民「還我土地」的訴求,也維繫了蔣介石「榮民紀念碑」史觀的存在。

我也提過,當年南庄事件的影響,是賽夏族領域被客家人佔據、祭儀被監控、南庄被禁止舉行祖靈祭,以現在的角度就是種族滅絕,結果Kolas Yotaka接受客家電視台採訪又來「尊重多元史觀」、「移民衝突」那套,Kolas Yotaka竟還說「原客一點衝突很自然」!

如果仔細探討,Kolas Yotaka這些發言都是打壓當地原住民「還我土地」「自治」的終極訴求,並且維護既得利益者與統治階層的利益,對照原住民電視台報導那些原住民在二二八及白色恐怖的死難,現在台灣政府仍然在蔣介石統治台灣的基礎上,繼續吃香喝辣。

我們參考施明德基金會介紹樂信‧瓦旦的事蹟介紹,樂信‧瓦旦當年認為日本已投降,台灣已光復,當年被日本人逼迫離鄉的大豹社泰雅族人也應當光復故土,重返故鄉。然而三峽鎮公所認為時空環境已變遷,大豹社舊址已多為漢人所居住,大豹社返回故地的問題過於複雜,而且縣政府以”若山胞再返故居地,現有居民生活必致無法解決”而未准其陳請。

圖片說明:樂信‧瓦旦的訴求,取自施明德網站

現在民進黨政府滿口轉型正義,卻不讓全台灣原住民「還我土地」,當然就是複製當年蔣介石政權轄下縣政府”若山胞再返故居地,現有居民生活必致無法解決”那套論調,繼續殖民原住民!

綜上,當我們看到原住民在二二八與白色恐怖的遭遇時,必須從他們當年的訴求來看,並且思考,為何現在台灣政府依然維繫蔣介石「殖民台灣」而不許原住民自治、還我土地!當杜正勝也說國民黨當年對原住民種族滅絕時,現在維護既得利益而阻擋原住民當年訴求的民進黨,與蔣介石的差別又有多少呢?

Blackjack 2023/2/2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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