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卡羅Seqalu: Formosa 1867研究6:李仙得「白人的負擔」The White Man's Burden?從同時期來台馬偕見聞與蔡英文就職典禮大談「傳教士改變原住民粗獷而草莽的習俗」談起

斯卡羅九與十集播出,據說因與陳耀昌原著有異而被批評,但陳也虛構了蝶妹及建構特殊觀點,依作者已死理論,陳也不能要求讀者照他寫的方向去想。本文就以同時期來臺灣的馬偕博士見聞,看看蔡英文就職表演說原住民接受傳教後「改變了許多原住民們原本粗獷而草莽的習俗」,背後是怎麼回事。

我在斯卡羅研究1:《斯卡羅》南岬之盟是外交備忘錄而不是台灣第一份外交條約,談台灣美化李仙得的「起點」介紹了李仙得在1867年羅妹號事件後與原住民南岬之盟,於1872年2月與卓杞篤以書面方式立下MOU(memorandum of the understanding),而在斯卡羅中,陳耀昌創作預定要「蝶妹失身」於李仙得的蝶妹,一開始是萬巴德(Dr. Patrick Manson)的手下,這位萬巴德於1899年創立倫敦熱帶醫學校,被稱為「熱帶醫學之父」。

萬巴德有一個弟弟叫做萬大衛(Dr. David Manson),馬偕於1871年12月30日到高雄後就由萬大衛接他上岸,後來馬偕到了淡水,於1872年4月10日開設北台灣第一所教會 - 淡水教會

我看過馬偕博士的《福爾摩沙紀事:馬偕台灣回憶錄》(馬偕,前衛出版,2007年5月),比較特別的是馬偕常常和助手旅行布道,深入原住民族(熟蕃、生蕃)住的村落,隨時在路邊幫人拔牙,曾在日記上記載他昨天拔了多少牙,今天又拔了多少牙,終其一生,馬偕總共為台灣人拔了超過兩萬一千顆牙

如果看《福爾摩沙紀事:馬偕台灣回憶錄》,可以發現第四部是「被征服的原住民」,談到平埔蕃的特性與宣教工作、對熟蕃的宣教及南勢蕃的生活,第五部是「山上的生蕃」:生蕃的生活和習俗、和獵人頭者在一起。

根據馬偕的描述,原住民對漢人有著與北美印地安人對白人類似的情緒,認為他們用不當的手段騙取一切!更「恐怖」的是,第 266 頁以下談到漢人在屠殺原住民之後如何吃原住民的心臟、骨頭與肉。267 頁談到平埔族如何用詭計捕捉其他族的原住民,還有漢人吃原住民頭目的腦之事。

基督教天主教進入原住民領域,與祖靈信仰的關係,是否如同蔡英文就職典禮大談的「傳教士改變原住民粗獷而草莽的習俗」值得討論。而,如果我們看斯卡羅第二集,李仙得與一個清國人吃飯,清國人用刀叉不習慣,李仙得說「接受文明的過程本來就不舒服,尤其對你們這個古老的民族」。

然後他又說到臺灣後,又要給另一個僕人「帶來文明」。

這些人的心態,其實就是「白人的負擔」(The White Man's Burden)心態作祟。

無論是「傳教」或帝國主義的擴張,這些白人都自認替他們眼中的「野蠻民族」帶來文明,近的包括美國要給伊拉克阿富汗「帶來民主」,遠的,就是 Rudyard Kipling談到美菲戰爭的作品《白人的負擔》,關於美菲戰爭我在斯卡羅研究2就提到,美軍除了屠殺幾十萬菲律賓人外,還出現了下令「殺掉所有十歲以上的人」的賈可布•H•史密斯將軍任意報復當地居民。

這就是美國人給別人帶來文明的標準SOP。

就像李仙得與卓杞篤談判「成交」後,因此鼓吹美國乃至日本「臺灣出兵」,這是「文明與秩序」嗎?

或許有人認為不能以李仙得後來的行為來看待他當時的行為,若以這種角度看待事情,那當年汪兆銘「引刀成一快,不負少年頭」視死如歸刺殺清攝政王載灃失敗後的絕命詩,能與後來的汪精衛連在一起嗎?可以只談汪兆銘前小半段??

因為美國人李仙得與原住民卓杞篤簽了一份MOU,就值得神話李仙得嗎?

從歷史來看,美國人給北美印地安人的「文明」,無異於種族滅絕;美國人給菲律賓的「文明」,則是百萬人死亡;美國人李仙得給臺灣的「文明」,是讓清廷擴張領域、日本攻打臺灣,而美國給阿富汗、伊拉克帶來「文明」,,是大量平民死亡與腐敗的民選政府。

如果少點「白人的負擔」觀點,真的有陳耀昌所謂口口聲聲「原住民史觀」,在神話李仙得之前,能不考慮他對原住民的傷害嗎?

下圖引自wiki The White Man's Burden

下圖:李仙得對總兵說話:

Blackjack 2021/9/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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